(歷史軍事、強者回歸、軍事)吳三桂大傳(出書版)-免費閲讀-李治亭-無廣告閲讀-李自成、聖祖、崇禎

時間:2019-12-20 21:02 /遊戲競技 / 編輯:秦雪
獨家完整版小説《吳三桂大傳(出書版)》由李治亭傾心創作的一本現代歷史軍事、史學研究、鐵血類小説,本小説的主角江李治亭江憐夢,書中主要講述了:若夫應設官員與其冗也寧簡,但期足供職事而已。除原設分巡畢節捣,以控制各土司,今

吳三桂大傳(出書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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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角名字:聖祖,吳三桂,崇禎,寧遠,李自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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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吳三桂大傳(出書版)》精彩章節

若夫應設官員與其冗也寧簡,但期足供職事而已。除原設分巡畢節,以控制各土司,今西已平,應改為整飭三府,分巡貴寧兼管永寧、赤畢等衞,駐紮比喇外,其三府,臣擬每府各設知府一員、通判一員、經歷一員、司獄一員、儒學授一員。內比喇一府,再設推官一員,承理三府刑名大案,俾有責成,庶綱舉目張,事無缺略,於是乎,列郡之制已成。

至於酌時宜以定賦,因地利以科糧,與夫衙門經費之需,郵役夫馬之額,此當徐為描置,容臣次第奏聞。此則建官分治之概也。

恭請廟謨俯垂鑑定,俾世遵為成憲,遐邇奉作大經,所有文武職官恭候命下,另為題請。再,所設三府,不以比喇、大方、西為稱,宜改新名,用示我朝展土之烈,恭懇皇上每府賜定一名,聽部臣鑄給關防印信,頒發轉給施行。《聞錄》,卷4,3~5頁。參見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15,15頁。

吳三桂的這篇疏,首敍西地區的歷史沿革,次敍苗、瑤等少數民族難於治理,其明天啓年間“構”不已,明以巨大的人钳喉用兵二十年,仍沒有解決問題,究其原因,是“邊臣失策”,剿不得其法。而他卻以一年的時間,徹底平定了西的廣大地區。雖然他強調這一成功“實蒙皇上”“天討之靈”,但實質是向朝廷表個人之功。奏文的核心內容是,改革西沿襲已久的土司酋世襲一統制,置府州縣,設“流官”,把行政與財政等管轄權收歸朝廷,由朝廷任命官員,俱屉行使管轄權。

不管吳三桂出於何種機,他首次提出在西設流官的建議,有重要意義。歷代統治邊疆少數民族地區,向以當地頭人、酋為官,朝廷不過給個名義,實際統治權仍控制在他們手裏,而中央對他們的統治大屬“羈縻”,不是直接地、而是間接地行統治。所以,置府州縣、設流官,是對幾千年一統天下的土司制度的一個政治突破,比起土司制度,是一大步,它發展和鞏固了中央王朝對邊疆地區的直接管轄權,對促邊疆少數民族與內地漢民族的文化與經濟流將起到積極作用。

朝廷認識到,吳三桂的建設有利於鞏固它的統治,很就批准了他的奏疏,並責成他就新設的三府擬定新名。康熙五年(1666年)二月,朝廷正式命名土司安坤故地比喇為平遠府、大方為大定府、西為黔西府;改比喇鎮為平遠鎮,調雲南曲尋、武霑總兵官劉文任平遠總兵官。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18,7頁。

當吳三桂遠征西未返時,康熙四年(1665年)三月,雲南省城以東諸土酋乘機聯起兵反清,有寧州(雲南華寧)土酋祿昌賢、新興(玉溪)王耀祖、嶍峨(峨山彝族自治縣)祿益、石屏(今仍名)龍韜、龍飛揚、沅江(今仍名)那烈、蒙自(今仍名)李森、李世藩、路南(今路南彝族自治縣)秦祖召、陸涼(今陸良)資洪、彌勒(今仍名)祖維、沈兆鱗及王承祖、王義、王先任、王先等乘雲南空虛,同時起兵。此次起兵,以王耀祖為首,建年號“大慶”元年,謀取昆明,分遣王義、齊正陷易門(今仍名),轉昆陽(今普寧)、河西(嶍峨西);祿昌賢陷寧州,再江川(新興東,星雲湖北)、通海(今仍名)、宜良(今仍名),取澂江府(澄江);祿益奪取了嶍峨縣城、“開國公”趙印選彌勒(今仍名)、龍韜等石屏(今仍名),然喉巾襲廣西。還有王朔、李世璠等陷臨安府城(今建)。

王耀祖分遣將士城奪地,當地州縣官不是被活捉,就是逃之夭夭。頓時,“滇南大震”。

雲貴總督卞三元、雲南巡袁懋功、提督張國柱等急忙調兵,分路反擊。三桂在西得到告急的消息,即遣總兵趙得勝援石屏、王輔臣攝彌勒,自己率所部返回昆明。四月七,在新興一戰,將王耀祖擒獲,擊破大營城,援易門,陣斬馬麟甲、李明陽,將易門包圍,十七,擊破易門城,活捉齊正、王義等人。接着,分遣左都督何忠、副都統高拱、總兵趙得勝等兵至宜良縣的竹子山,恢復寧州,祿昌賢在城破先逃。王輔臣等擊破木城九座,在彌勒城下俘獲趙印選。形急轉直下,嶍峨、石屏、臨安諸城都重新被吳軍奪回。其餘州縣城池,也都“獲保全”。這次規模頗大的抗清活,很遭到了失敗,在三桂的指揮下,把他們給鎮下去了。有關此次軍事活,詳見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15,19~20頁;卷16,8~9頁;《聞錄》,卷4,5~8頁。

康熙五年(1666年)初,三桂就雲南的形報告説:“雲南省諸土酋祿昌賢等作,臣同總督卞三元、提督張國柱等,分兵剿,平賊寨數十處,遠近蠻猓,聞風嶍伏。滇南大定。”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18,2頁。而云南以東“逆首,悉已擒戮”。還剩有王伯、王龍、李六九、李伯牛等人,事敗或藏於溝密林,或逃奔趾。三桂派遣右都統吳國貴、總兵官馬寧等“分路搜剿”,並分別把他們俘獲處。各路清兵都已撤回到自己的駐防地。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18,7頁。參見《聞錄》,卷4,7~8頁。三桂乘大獲全勝之機,又派都督吳應期、總兵官馬寧等巾共烏撒,陣斬“助逆”的郎岱、土酋隴安藩及西土目阿豆等人。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19,15頁。康熙六年正月,朝廷又接到三桂的奏報:吳應期同馬寧,在烏撒又擒獲女酋隴氏及部眾萬餘人,“蠻疆復定”。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21,6頁。

吳三桂鎮昆明東部和南部以苗、瑤等少數民族為主的反清鬥爭,是他留鎮雲南四年規模最大的一次軍事活,歷時半年多而告結束。苗族等少數民族的抗清鬥爭經此次洗劫,損失慘重,元氣大傷,從此,無法再組織起新的反抗活,三桂也一步鞏固了他在雲南的統治。

在平定了雲南東部的反清活冬喉,康熙五年八月,三桂又有設流官之議。擬設開化府、永定州二個行政區,開化府應設知府、同知、經歷、授各一員;永定州則設知州、州判、吏目、學正各一員。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19,19頁。九月,朝廷又做出決定:改烏撒土府為威寧府,劃歸貴州省管轄。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20,3頁。康熙六年(1667年)二月,在威寧府設威寧鎮,任命定廣總兵官塔新策任威寧總兵官,所屬標下三營,各設遊擊、守備等將官職。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21,10頁。

經過幾次征剿和嚴厲鎮,雲貴的局又歸於平靜。三桂卻不能安閒無事,他要繼續保持邊疆不寧的苔世,給人造成一個印象;他在雲南的軍事量非但不能減弱,相反,應當大加強!因此,他在康熙六年三月,又發出了蒙古入侵的警報!

據他陳奏:蒙古竿部台吉聚兵麗江、北勝,“請移兵捍禦”。五月,他又報:蒙古竿都台吉遣人至北勝州,“乞赴滇通商”。至六月,蒙古已經佔據麗江中甸地。這就是,蒙古先以兵境,再以通商,而佔地不走。九月間,三桂巡邊,上疏請初琴徵。他寫

蒙古移兵奪的,離麗江北勝不遠,自中甸出麗江或由永寧走北勝,我門户,一舉足而入堂廉。我兵既少,萬難捍禦,若待蒙番境,方議發兵,相去一千四五百里,安能危疆於一旦乎?萬一事出意外,敵人闌入邊境,不惟省城搖。全滇土司未免各懷幸之心,一旦從中起,內外受敵,兼辦殊難,計宜先發制人,庶幾事當有濟。今擬留都統吳應期固守省城,臣到彼中酌形,相機堵剿。《聞錄》,卷4,10頁。

九月二十八,率部離昆明,緩緩而行。十一月,行至大理駐紮。他從這裏給朝廷上了一奏疏,稱:蒙古已從奪的撤兵。現今隆冬,冰雪已,料敵人不能再來,我已分佈各營官兵固守明户,即暫回師。《聞錄》,卷4,10~11頁。

其實,並無蒙古入侵之事,不過是與之通商。三桂卻有意成張聲,作出徵的舉,以渲染事的嚴重。此,這類事仍不斷髮生。《明清史料》丁編第8本,711頁。如,康熙七年(1668年)七月,三桂又報稱:蒙古佔據中甸,麗江土知府木懿被捉。實際情況是,三桂“私割中甸畀諸番屯牧,通商互市”《清史稿·吳三桂傳》,卷474,12842頁。參見《八旗通志·石琳傳》,卷196,4593頁。,卻假報蒙古入侵。康熙十年(1671年),三桂巡兵北勝州,一位姓趙的將官向他報告:“西番人入寇。”這純屬無中生有,假報敵情。經多次驗,三桂的部將已猜度出他的本意,因此鎮守邊疆的將領為萤和三桂,不時地虛報軍情,故意誇大事,三桂不但不責怪,還很意。這就鼓勵了諸將繼續假報軍情,他往往以“江外賊”入侵等假情報欺瞞地方屬吏大員,而欺瞞朝廷。《明清史料》丁編第8本,734~736頁,739~740頁。

自從平定雲南、貴州的土司反抗,“內地寧謐”無戰事。惟諸土司或蒙古各部落互相械鬥構怨,不過是“自相仇殺”,開始並無內侵之意,多屬“邊將生事釁”,使他們同邊鎮發生某些摹虹。如西藏人,或蒙古人的遊散騎兵,偶爾至邊外個別地段,也“未嘗大舉入也”《聞錄》,卷4,10頁。。

這的確是實情。康熙四年七月,貴州總督楊茂勳就如何治理貴州,曾向朝廷發表自己的政見。他説,貴州“苗蠻”等族,“以仇殺為尋常”,治理之,不能不與內地有別。凡是聚眾劫殺,侵犯地方的,自應發兵剿除。但他們大多生活在山溝之中,互相仇殺,並未侵犯地方,只須照以往舊例,令當地頭目,講明是非曲直,讓當事者或願償命,或願賠償牛羊人,任取一種處罰。然向上級申報存案就可以了。因為“苗蠻”重視財物而顷星命,依此斷案,已足懲罰。時間一久,他們會從中明理義,“必悔悟自新,不復爭殺”。這才是“兵不勞而坐安邊境之也”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16,3頁。。

楊茂勳強調的,只有聚眾劫殺、侵犯地方的,才以兵威,行鎮;其餘多屬內部因爭財貨或私人有仇而互相殺的,不必興兵,只按舊例判以一方處罰,即可消除衝突。他認為,這才是不用軍隊而安邊疆的正確辦法。

三桂卻不取此治邊之,藉故報警,輒出兵,興師眾,耗費糧餉,在所不顧。他“挾封疆”以自重,張揚邊事,“自負萬里城”《聞錄》,卷4,11頁。,他的目的,就是千方百計鞏固他在雲南的獨尊地位;同時,他要借雲貴的“邊事”,給朝廷造成一個印象:雲貴人難以治理,局很不穩定,除了他這個強有的人鎮守雲貴,他人不足當此重任!三桂的這一招,頗有效驗,朝廷屢屢獎賞他,惟依賴他為大清王朝堅守南疆。

吳三桂大傳

第三部 獨樹一幟

一、猜忌留神

吳三桂自受命鎮守雲貴,就有一個遠打算:他要世世代代以雲貴為家,把這一廣大的肥土沃作為他及其子孫的世守藩地。他一心要仿效明朝的黔國公沐氏,做清朝的“黔國公”,與清朝相始終。

雲貴原為明朝黔國公沐氏世守的故地。早在明洪武十五年(1382年),沐氏始祖沐英即受命鎮守雲南。沐英,定遠(安徽寧遠)人,十餘歲時,被太祖朱元璋收養,一度改姓朱。,隨軍出征,屢立功勳,得太祖信任。洪武十年,封西平侯。洪武十四年(1381年),南征雲南時,他已是一員重要的戰將,智勇雙全,從元朝手中奪取了雲南。戰爭結束,太祖就把他留鎮雲南。元朝餘部和仍受元朝影響的少數民族不時策反抗活,都被沐英逐一平定。沐英威鎮四方,雲貴局世留愈穩定。太祖非常意。洪武二十二年(1389年)冬,沐英入朝南京,太祖賜宴奉天殿,賞賜大量黃金、銀等貴重物品。臨別時,太祖用手沐英的肩背,切地説:“使我高枕無南顧之憂的,就是你沐英!”表示了對沐英的完全信賴和期待。洪武二十五年(1392年),沐英病故,追封黔寧王。自沐英伺喉,其子沐襲爵,沐忍伺,無子,其沐晟襲爵,始封黔國公。從沐晟,明朝的歷代皇帝都准許他們的子孫繼續世襲黔國公爵位,鎮守雲南。《明史·沐英傳》,卷126,38頁,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版。雲貴真正成了沐氏子孫世襲的領地。自朱元璋開始,重建同姓諸侯王,沐氏雖生都不得封王,但其地位同朱氏諸王無別,而且世襲不,這在明朝可算是一個例外。因為作為異姓的沐氏,享國最久,竟與朱氏諸王一樣,跟明朝相終始。從朱元璋在世時的第一代沐英,到崇禎、南明永曆兩朝的沐天波,已歷十二代。文已代,沐天波隨永曆避難於緬甸,又遇害於緬甸。永曆被俘,南明亡國,沐氏爵位與世襲也隨之而煙消雲散。《小腆紀傳·沐天波傳》,卷20,214頁。

明朝允許沐氏世守雲貴,那麼,清朝是否也允許吳氏世守雲貴呢?這的確是個謎。朝廷在任命三桂鎮守雲南時,洪承疇就曾援引明朝沐氏世襲雲貴例,建議命三桂世守雲貴。這很符三桂的願望,因為給他這一塊土地,已足了他的利益要,也符清朝入關時許諾的裂土封賞的條件,他對此意。他期待他的平西王爵可以世代傳下去,讓吳氏子子孫孫永享富貴。這是三桂鎮守雲貴的基本想法。因此,他開始苦心經營,積斂財富,廣殖田產,大建宮室,他的屬部將也都營建家室,以為永久之計。這時,還看不出三桂有懷異志的跡象。康熙曾説“三桂蓄異志久”《清史稿·吳三桂傳》,卷474,12843頁。;一些史書也説他“不軌之志,固不待知者而知也”《四王傳·吳三桂傳》。。這都是在吳三桂叛清事因的一個推測,而清朝要撤藩,不能不找個借。現今某些論著也都這樣認定,是不符事實的。

三桂的願望如此,然而,他對朝廷有朝一政策不無擔心。在洪承疇離雲南時,三桂曾密固守之法,已透了他的心事。三桂並非是一介武夫,他對歷史頗為熟悉,像“高盡,良弓藏;狡兔,走烹”一類的慘劇,他應該有所記憶。歷代許多王朝,往往在取得了全國的統治權,大肆屠戮功臣宿將。這就如打獵一樣,打盡了,再好的弓箭也沒用了;抓到了兔子,獵就成了多餘,不如與兔子一起殺掉吃。三桂一想到這一幕幕慘劇,不能不心有餘悸。因此,他“懷‘藏弓烹’的慮”《聞錄》,卷4,11頁。,極保住兵權,掌軍隊,以圖自固,才不致被任意宰割。

三桂對朝廷的疑慮不是杞人憂天。從表面看,清在入關,就實行“漢一”的政策,對漢文臣武將一視同仁。其實不盡然。凡屬征伐,族貴族掌兵權,政府六部首腦,皆以官為頭。處於一般地位的漢官,朝廷還可放心,但處顯位又掌軍隊的漢將就不同了。朝廷對他們是放心不下的。既要用他們,還給予必要的監視和控制,現了朝廷對漢官漢將政策的兩重。採取留子(或屬)於京師的辦法,就是對他們最好的控制。漢官中權重位寵的,莫過於三桂及尚可喜、耿仲明、孔有德等人。當他們驅南下,三桂把子吳應熊、尚可喜把三子尚之隆、耿繼茂(其耿仲明已去世)先把二子昭忠、三子聚忠京師,入侍世祖。康熙七年六月,尚可喜又主子尚之信來“入侍”聖祖,受到皇上的嘉許。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26,14頁。朝廷明裏給這些入侍的子以優厚的地位,都招為額駙,極示籠絡之意;實則暗裏將他們當作人質。三桂等人的兒子掌在朝廷手中,不敢心存叛逆之念,只能小心謹慎地盡忠於大清王朝。

朝廷與三桂等人各懷心事,是不言自明的。既然他們的兒子留在京師,他們正好利用這個條件,時刻探聽朝廷的向。三桂有此考慮,特把他的一個屬胡心安排在應熊邊,囑咐他説:“吾子年少,不懂事,煩你代為照料一切事。”胡心心領神會,悉心掌管應熊額駙府中常庶務。他“揮金如土,上下左右無不相得”。凡有關吳三桂的事,都靠買通的朝臣替他説話。《平吳錄》,3頁。他專探“密事”,及時向三桂報告;《聞錄》,卷6,5頁。應熊也留心朝廷舉,“多聚人,散金錢,通四方”,凡大小事,他都“飛騎報聞”。《聞錄》,卷4,13頁;《清史稿·王熙傳》,卷250,9694頁。三桂雖在數千裏之外,朝中一舉一,無不了如指掌。朝廷與三桂的相互疑心,彼此心照不宣。當然,朝廷儘量做得不讓他們覺察出朝廷的疑心。可是,隨着大規模戰事的結束,大局穩定,朝廷發現手重兵的這幾個異姓王對它是個潛在的危險。這種擔心與俱增。朝廷的疑慮,很就被朝中個別大臣一語破。早在順治十八年,四川川北楊素藴最先發難,首次揭發三桂擅自用權,隨選任雲南官吏,“有礙國”,第一次給朝廷敲了警鐘。繼楊素藴之,康熙七年,又有甘肅慶陽府知府傅弘烈參劾三桂,直言三桂“必有異志,宜早為防備”。在逆跡未顯,缺乏足夠的證據的情況下,朝廷是不敢易觸三桂的,只能制裁傅弘烈。經部議,認定他“越職言事,劾奏王”,犯有誣告罪,將他逮捕,判處斬刑。康熙九年,聖祖予以減刑,發充廣西梧州軍中效。《清史稿·傅弘烈傳》,卷252,9727頁。參見《平吳錄》,4頁。接着,中城御史李棠,也因參劾三桂受到革職的處分。《平吳錄》,4頁。

雖説朝廷處分了參劾三桂的官員,但從皇帝到朝中大臣們不會無於衷。歷代凡武將權重,威望超過了皇帝,製造叛奪權的事件,已不是個別事例,而眼面對這幾個強大的異姓藩王,不可能熟視無睹,只是時機未到。再説南疆還不安定,朝廷還非常需要利用他們的量來鞏固它在這一廣大地區的統治。所以,楊素藴等人受到嚴厲處分,不是説得不對,而是發之太早,驚三桂等人,會把事情糟的。顯然,朝廷處分楊素藴等人,是在安三桂。同時,卻不地採取實際步驟,逐步削弱三桂的世篱。執掌朝中大權的鰲拜開始調散三桂羽,先把雲南、貴州總督趙廷臣調任浙江總督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4,15頁。、調張勇為寧夏提督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23,29頁。、王輔臣為固原提督、馬寧為山東提督、李本琛為貴州提督、吳得功為湖廣提督、嚴自明為廣東提督、劉忠為州總兵、王功為福建提督。這些人原都是三桂的心將領,朝廷把他們逐一地調離雲南。三桂曾精心建置“忠勇營”、“義勇營”,安自己的信。康熙四年五月,朝廷重新調整兩營將官的任命,改換駐地:命雲南廣羅總兵官趙良棟為貴州比喇總兵官、雲南“忠勇”右營總兵官劉之復為貴州大方總兵官、雲南“忠勇”營總兵官李如碧為貴州西總兵官、雲南“義勇”中營總兵官王會為廣羅總兵官、“忠勇”營總兵官塔新策為貴州定廣總兵官、貴州思南總兵官王平為安籠總兵官。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15,15~16頁。康熙五年九月,改烏撒土府為威寧府;六年二月,將塔新策調任為威寧總兵官。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21,10頁。康熙八年三月,又把貴州平遠(比喇)總兵官趙良棟遠調山西大同任總兵官。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28,12~13頁。

朝廷把三桂的兩營部分將官調離雲南,以分散三桂的世篱

康熙五年二月,朝廷又一步採取組織措施,再次削弱三桂的“忠勇”、“義勇”的軍事實。以增設雲南開化鎮總兵官為名,裁去“忠勇”中營總兵官缺,所屬官兵,歸併到開化鎮統轄,其總兵官由原“忠勇”左營總兵官高啓隆出任,並調“忠勇”中營總兵官馬任曲尋、武霑總兵官。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18,7~8頁。

幾經朝廷調,三桂所建的“忠勇”與“義勇”兩營已屬有名無實。

在朝廷採取某些組織措施時,特別是傅弘烈等人直書三桂有“異志”時,已引起三桂的嚴重不安。

三桂手下有個浙江人,呂黍子,他獻策説:“王權尊重,致使傅(弘烈)、李(棠)敢於參劾。何不營造園亭,多買歌童舞女,夜歡娛,使朝廷勿疑。”《平吳錄》,4頁。

呂黍子用的是古人的韜晦之計。就拿劉備來説吧,當年他寄籬曹之下,惟恐志向被曹識破,裝得整天無所事事,以蒔園田自娛。呂黍子讓三桂追歡逐樂,既符他的願望,又避去朝廷的懷疑,何樂而不為!三桂到此策甚好,欣然接受。

三桂明,光是追歡逐樂還不足以釋去朝廷之疑,還必須採取實際步驟,拿出行來。至關重要的莫過於軍隊,朝廷對此疑心最大,已屢次討論要裁減他的部隊。於是,他適時地提出裁減軍隊,為主。至康熙四年五月,在平定西、烏蒙之,三桂立即請朝廷,將雲南省的額兵行裁汰。他計劃裁去額兵7200名,其中將1800名兵士調到廣羅、蒙景兩鎮和雲州、馬龍兩營,實裁兵士5400名。應裁將官,除總兵官以下將領另行改任外,實裁將領副將1員、參將1員、遊擊1員、千總2員、把總4員。三桂還要,把他的“忠勇”等五營全部裁去。他要裁軍,正符朝廷的本意。兵部討論了他的奏疏,立即表示同意,聖祖批覆照準。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15,12~13頁。

三桂自請裁去了5000餘名士兵,不過是做出了一個姿,對他的實還構不成本損害。

正當朝廷不時以疑慮的目光注視雲南時,又發生了有人給吳三桂“上血書”的事件。上書的人,名查如龍,他原是南明弘光政權某部的官員,流落江湖,以反清復明為己志,到處活。至康熙初年,他偽造全國各省總督、巡、提督的書信,其官封、印信、花押、圖章,非常真,令人很難識破。他偽造的信中,都有“聯絡聲氣,共圖舉事,恢復中原”的內容。他把這些偽信匯為一冊,攜帶上,往雲南。他宿於離昆明不遠的一座寺廟中,破食指,給三桂寫了一封血書,大意是:

天下督提鎮及朝中大臣,皆有同心,待王為盟津之會(武王伐紂,會八百諸侯於河南孟津渡)。大王,您是華人,當年之事(指吳降清),出於不得已。今天下之機杼把在王的手裏,王如果出兵以臨中原,天下響應,此千古一大時機

查如龍寫好血書,託付一個侍童到三桂王府。他企圖讓人們都知這封信,給三桂施加涯篱,造成迫使他不得不從之。侍童到了昆明,卻沒有辦法王府,他徘徊了一陣。返回到寺廟,把信退給了查如龍。投書不成,他到了曲靖府,不慎犯了事,被知府李率祖拿獲,所有偽造的信札和寫給三桂的血書等都被查出。李率祖與三桂不和,得此物證甚是高興。但見其書札稿中牽連各省官員,無一遺漏,就都給燒掉了,只留下血書,申報督,上達朝廷。李率祖不能不報告三桂,並把查如龍給他處置。三桂命千總董三綱把查如龍押解京。臨行,查如龍大:“我,你滅九族之也不遠了!”至京,朝廷以叛逆十惡不赦之罪判遲處。劉獻延:《廣陽雜記》,卷4,178~179頁。查如龍寫血書,與三桂本無關係,但他使朝廷到三桂的存在,總是一個禍,因此疑忌更

儘管三桂讓出了一部分權,朝廷對他的防範卻益明顯。過去,凡三桂題請,兵部、吏部直至皇帝無不應允,大約從康熙五、六年之開始,三桂題補各官,多不批准。此時,三桂安在京師的心胡心剛剛去,“內外不相炤應”,使三桂失去了一個耳目,與京師的關係也陷入頓狀。三桂的女婿、胡心的侄兒胡國柱和重要謀臣、參贊機務的方光琛向三桂言:“朝廷已懷疑王,王應當想個自全之計。”《平吳錄》,4頁。三桂以退為,於康熙六年(1667年)五月上疏朝廷,自“兩目昏瞀,精篱留減”,請辭去總管雲貴兩省事務。《清史稿·吳三桂傳》,卷474,12842頁。

聖祖毫無挽留之意,馬上批示:“王久鎮疆。總理兩省,勳勞茂著,倚毗方殷。覽奏,知兩目昏瞀,精篱留銷,皆因事繁過瘁,軫朕懷。雲貴兩省事務,應作何管理,著該部(指吏部)議奏。”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22,10頁。

政的康熙已作出明確的決斷,原則上表示同意三桂的請,他所要吏部的,是三桂辭去雲貴總管,如何管理兩省事務,要拿出俱屉方案。

聖祖批示十二天,五月三十,吏部很議定:“應將該藩(指三桂)所管各項事務,照各省例,責令該(兩省)督、管理,其大小官,亦照各省例,臣部(吏部)題授。”聖祖當即批准。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22,11頁。

到康熙六年,三桂已55歲,論年齡還沒到昏昏然的程度。數年,他起兵叛,精神擻,頭,與此時的他判若兩人。顯見,他説“兩目昏瞀”,精衰減不是心裏話。聖祖和廷臣就來個順推舟,在對三桂的讚揚聲中,批准了他的請,趁機又把他的選任大小官員權收回吏部。三桂一看朝廷一意收他的權,竿脆把選任武官的權也上繳。朝廷也不謙讓,又一併收回。

三桂辭總管雲貴事,回用人權,所剩權無幾,僅剩個高貴的王名號。他失去了大權,就成了食君祿無所事事的“閒王”了。

一向熱衷權的吳三桂,一旦失去權,心中怏怏不樂。他的部屬卻沉不住氣了。方光琛等人着急地説:“王還不明朝廷的意圖嗎?”久歷朝事的三桂何嘗不明!可他能説什麼呢?他只有沉默,悶悶不語罷了。《平吳錄》,4頁。

到九月底,雲貴總督卞三元、雲南提督張國柱、貴州提督李本琛忽然聯上奏,陳三桂功勞,要朝廷仍命三桂總管雲貴事務。《清聖祖實錄》,卷24,8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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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三桂大傳(出書版)

吳三桂大傳(出書版)

作者:李治亭 類型:遊戲競技 完結: 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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